老旧的木窗时不时渗漏屋外刺骨凛然的寒流,玻璃窗伴随烈风猛烈节奏,不断抖震噪音响亮整间客厅。
"起风吧。看来现在已经不能外出。"
银发男人掀开绸缎红布的窗帘,叹气凝视外面刮起暴风雪,能见度完全为零的雪景。不过,对生存在这片终年"与雪为伴,与冬天为友"的人民来说,暴风雪打忧是不足为惧的小事。
"
春风荡漾在广大的地面,
生活一天一天更快活。
世上再也没有别的人民,
更比我们能够欢笑;
如果敌人要来毁灭我们,
我们就要起来抵抗。
我们爱护祖国犹如情人,
我们孝顺祖国像母亲。
(Над страной весенний ветер веет
С каждым днем все радостнее жить
И никто на свете не умеет
Лучше нас смеяться и любить!
Но сурово брови мы насупим
Если враг захочет нас сломать
Как невестуРодину мы любим
Бережем как ласковую мать!)"
远处的收音机奏起莫斯科广播电台一小段巜Песня о Родине》(祖国进行曲)的调谐信号,这首柔和悦耳曲节是陪伴苏联人度过漫长寒冬日子的娱乐慰藉。他哼唱音韵旋律,握紧铁锹扫走堆积的煤灰,弓着腰整理火炉侧旁柴堆,顺手抛撒熊熊燃烧火沟。
"最新消息,自捷克斯洛伐克**候选人克莱门特·哥特瓦尔德在国会选举当选,成功击败争取连任候选爱德华·贝奈斯(时任捷克斯洛伐克总统)领导的执政党派,建立亲苏政权。近日,奉行可恨资本主义的美国强硬表态将会延期扩大其对声称援助欧洲战后重建经济复兴的"马歇尔计划。此回应引起欧洲多个国家回响,莫斯科政府表示将会召开全国紧急安全会议,商讨针对最近美国为首西方国家进行带有挑衅行为的方案。 "
"唉,现在世界时势还真动荡不安。"
他轻轻举起橄榄绿的伏特加酒瓶,倒下的透明酒水敲打出传来清脆音色单薄小型玻璃杯,直到杯子里的液面恰到好处停留杯边尚未满溢,才放下酒瓶。
"咕噜"
男人一囗气干掉手握冰凉的酒杯,有感整个人在喝酒后发热的温暖触感。
"咯吱……"
他稍留意楼上木梯传出脚步声,眼见安伯利随轻盈脚步从阶梯落下,男人赶紧关上开关,谨慎匿藏收音机在墙壁的暗角位,妥善将腾空柴堆划出小洞,放置收音机在内,再铺上颇轻枯枝和一大片白布,仿如务求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请问……"
男人赶紧探头回望声音主人,安伯利静候距离。男人愕然凝视突如其来出现人影,过了数秒迅速收敛脸容,回复原本冷淡严谨面颜。
"你终于愿意下来,安伯利。"
男人浮现一道和善笑颜,为欢迎久别重逢的挚友献上友好拥抱,以鼻梁轻轻贴近安伯利的鼻梁,远看的话仿如两人互相展开一起缠绵不离亲热接吻。
面对银色长发男人看似有点主动行为,也许即使英国人礼节中打招呼也仅是互相拥抱,隔空亲嘴,应不会这样直接唇角相依的有点开放行为。因此,安伯利抱着尴尬而有点逆内顺受态度看待,勉为其难地尽量迎合对方的行动,颇轻轻将嫩唇呼应贴近对方唇角。
(**俄罗斯确实有上述亲嘴打招呼方式,如果大家想歪的话请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经历一番"热吻",安伯利终于明白人们口中失去初吻是何等悲伤。试想想,若果人生中的初吻是献给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还要是一名大男人。那么这是多么情何以堪的尴尬之事,我是男人,试问男人与男人之间怎可能会有彼此……
"安伯利,你的身体还不舒服吗?为何全身发烫,发烧吗?"
男人以粗糙略为龟裂的手抚摸安伯利浮现羞红的脸,从太阳穴位置轻轻扫至他的下颔。安伯利下意识拍打他任意姿为的手背,摆出厌恶的神情。
眼见失礼的毛手毛脚举止惹起安伯利的不满,尴尬苦笑澄清,尝试打圆场。
"对不起,我刚才下意识误认你为我的弟弟,因为以往我必须照顾体弱多病的他,所以我还不能改正我的老毛病。"
"是吧,那么你现在的弟弟还过得好吗?"
"他早就十年前服从兵役时,战场上殉职。"
"真的十年抱歉,请你节哀顺变。"
安伯利流露歉意神情,谅解男人因过于悼念逝世的弟弟而误会作出失礼一事,原本对他的怒气也迅时平息。
"那么我们该是时候进入正题,你就尽管说出你的疑虑。"
"不过在那之前,让我作简单的个人介绍(你这无卵用作者,故且不说安伯利(主角),延迟了两集才让我这"银发男人前银发男人后"的角色才有名字。)我是迦叶什纳.布卡诺里夫.斯别洛斯基,是你结识良久的挚友。"
两人端庄坐稳方形松木餐桌,细谈片刻。当正值夕阳西下时,迦叶什纳缓缓步近窗橱侧旁,稍稍拉开布帘,探头凝视早已停雪的森林。安伯利俯视侧旁的大时钟,钟面时针和分针短暂停留刚在五时位置。在苏联,尤其处于冬令时段,黄昏是十分短暂和"来得很早,过得很快"。难以相信的是前一秒还是冬神怒吼大地的狂暴暴风雪,现在却变成和柔夕阳余晖与白凯凯的大地拼凑的一幅别有风格的油画。
老一辈的人曾经流传这一句俗语:"有时候,天气是会反映人心。"若果这句话是属实的话,现在正好套用安伯利对迦叶什纳的想法--变幻莫测。时而如暴风雪的暴戾的凶恶态度,时而如现在夕阳美境显现和善平静的关心。
"按你先前的话语,你在巡游森林时救助濒临死亡的我?"
"救活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后来替你治疗和进行手术的医生。 坦白说,当时身中多枪的你呆在冰点以下的环境,仍保住半条人命证明你大难不死应该受上帝庇佑。"
迦叶什纳轻描淡写述说,婉拒安伯利对救命恩人的谢意。然后摆出一脸爱理不理态度,点燃油灯,呆挂餐桌正上方半空。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没有你话我早就命丧荒野。十分多谢你的及时相救,迦叶什纳。"
"但是,我寻求你的倾诉并非为了得悉我的救命恩人,而是为了知道关于我失忆前的事迹象。"
安伯利道谢过后,浮现凝重诚恳态度询问迦叶什纳。后者顿时黯然失色沉默,慢慢地放下手上休闲工作,重新回复慎重语气回腔。
安伯利,你真的将陷入昏迷前记忆也全都忘掉?"
他忧心忡忡问道,幽蓝的眸瞳映照安伯利踌躇不决,充满疑虑骤忌的脸庞。安伯利怯怯地刻意回避迦叶什纳直率眼神,他时刻警惕戒备迦叶什纳下一秒行动,极度担忧露出丝毫被看穿的地方。经过数秒谨慎考虑,他才开腔回应。
"除了名字以外,其他也不太情况。"
安伯利决定将发现自己日记本一事和秘密文件一律不提,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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